空漓

>>>大概是妖狐千里寻夫和找回记忆的一个过程

>>>私设是大天狗加入黑晴明黑暗势力后会变成觉醒狗的样子

>>>无虐，请组织放心

“我是正义的化身。”

 

是谁……

 

“我要让所有人都臣服于我。”

 

你是谁……

 

“就此别过吧。”

 

你——

 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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妖狐忽然惊醒。

 

不知道是多少次梦见这个奇怪的人——穿着白色狩衣，语气狂妄得不行，还口口声声追求什么大义，莫名其妙。

 

他颓废地撑住了额头。

 

简单地梳洗过后，妖狐准备去用早饭，恰好碰到桃花妖正捧着一个小罐子迎面走来。

 

“妖狐，你的脸色很不好看。”桃花妖担忧地看着妖狐，“是做噩梦了吗？”

 

“无妨无妨。”妖狐用折扇掩着嘴笑道，“小生不过是昨日拾到一个有趣的东西，想着要怎么逗桃花姐姐你开心，所以没有注意到时辰。”

 

“少耍贫。”桃花妖毕竟和妖狐接触已有较长时日，早就摸透了妖狐的性格。她把手中的罐子递给妖狐：“这是我和樱花今天早上去后山上采的茉莉，刚捣成花泥，你先拿着，晚上敷一点到额头的穴位上，有助于安神。”

 

妖狐笑呵呵地接过桃花妖递来的罐子：“桃花姐姐的好意小生岂敢不从？在此先谢过了。要是没有效果，还请桃花姐姐允许小生去你房里再好好看看。”

 

桃花妖呸了妖狐一口，径自离开。

 

妖狐看着桃花妖的背影，敛去了笑容，叹了口气揉了揉额头上的穴位。

 

自从阴界之门在那场大战中被封印，自己仿佛被诅咒了一样，每日被梦魇缠身。

 

总是梦见那个奇怪的人，却偏偏看不清他的脸。

 

一缕阳光照进走廊，妖狐眯着眼盯着散发着光和热的太阳。

 

啊啊，那场大战，恍若隔世。

 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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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妖狐？”晴明伸手在妖狐眼前晃了晃，“吃饭走什么神？”

 

妖狐抱歉地朝晴明笑了笑：“小生最近觉得身体不适罢了。”

 

“若是身体不适，应尽早去找你桃花姐姐治疗，不要一拖再拖。”晴明起身沏了一壶清茶。

 

“阿爸。”妖狐忽然停下了筷子，“能否和小生讲讲那场大战的事情？”

 

晴明笑了笑，满上清茶：“怎么突然问这个了？”

 

“只是觉得时间过得太久了，竟有些记不清了。”

 

“哎——？？？妖狐哥哥，怎么会呢，那时候你可是主力式神呢，这么深刻的事情连当时在寮里待命的我都记得，你怎么会忘呢？”在一旁忙着吃饭的山兔不可思议地抬头插嘴道。

 

“山兔。”晴明轻声喝道，“食勿言寝勿语，阿爸教你的都忘了吗。”

 

山兔显然还想争辩什么，看到晴明的表情，瘪了瘪嘴，又把头埋到饭碗里了。

 

“主力式神？”妖狐皱了皱眉，“小生完全想不起来那日的场景了。”

 

“山兔还小，她的话大可不必放在心上。”晴明捧起茶杯，小啜一口。

 

“阿爸。”妖狐显然不相信，“你是不是瞒了小生什么？”

 

妖狐话音刚落，连山兔都察觉了气氛不对，连忙扒了几口饭后带着山蛙逃了出去。

 

空气陷入了沉默。

 

当沸腾的水掀得水壶的壶盖都不安分地翻动作响时，晴明放下了茶杯，脸上是平时的那种和善的微笑。

 

“没有，妖狐，你太累了。”

 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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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听说京都上了新的物什，随小生去看看？”

 

“那种俗物，我不喜欢。”

 

啊啊，又来了，这奇怪的梦。

 

狩衣男子一面嘲弄着自己，转头却又一脸寡淡地随自己在烟火味的夜市闲逛。

 

梦中的自己和奇怪的人一起买了面具，给寮里的姐姐们买了簪花，又因馋嘴买了一根棉花糖，最后逛到后山，意外地碰上了烟火会，免费看了一场烟火盛宴。

 

“小生一直想和你说……”烟花在黑夜中绽开。

 

“什么？”

 

“小生喜欢你，”梦中的自己笑意吟吟，“大——”

 

又一次大汗淋漓地从梦中醒来。

 

妖狐坐起身，呆呆地看向紧掩的门扉，然后绝望地把头埋进双手中。

 

“大——”

 

妖狐脑袋发疼，身体微微发颤。

 

“大——”

 

每次梦中出现的那个人……

 

妖狐抬起头时，双眼通红，满脸泪水。

 

“大天狗——”

 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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晴明房门前的风铃突兀地响起。

 

“叮铃——”

 

“叮铃——”

 

晴明抬眼瞟了一眼风铃，微不可闻地叹了口气。

 

“都是命数”

 

 

天刚微亮，妖狐就到了比丘尼的住处。

 

比丘尼跪坐在房门前，对着初升的太阳独饮晨茶，见到妖狐来了也并未过多惊讶：“何事？”

 

妖狐顺势坐在比丘尼身边，打开折扇笑道：“昨晚小生一想到比丘尼姐姐的样貌，夜不能寐，所以起了个大早来见见比丘尼姐姐来缓解相思之苦，这个理由满意吗？”

 

比丘尼放下茶杯，连正眼都没有瞧妖狐：“妖狐，可曾有人和你说过，你说谎时喜欢用折扇掩住脸？”

 

妖狐愣了一下。

 

“小生喜欢你！”

 

“好。”

 

“你不信？”

 

“信。”

 

“每天被小生表白的人不计其数，你为什么信？”

 

“你没有打开折扇。”

 

妖狐收起了扇子，笑道：“比丘尼姐姐果然通晓人心，小生找你，想和你解一解这梦魇之苦。”

 

“梦魇？”比丘尼饶有兴趣地转头看着妖狐。

 

“小生近日每夜都在做同一个梦，每次都梦到同一个人，小生分明不认识他，也从来没见过他，但是每次梦见，都有一种似曾相识的感觉，每次梦醒，又是无力和绝望，这又何解？”

 

比丘尼笑了笑：“恐怕不是梦魇，是咒。”

 

“咒？何咒？阿爸能解吗？”

 

比丘尼摇摇头：“这是情咒，此咒，只有你能解。”

 

“情咒？是何人给小生下了此咒？”

 

“是你。”比丘尼转头不再看妖狐，“你若真有心去化解此咒，就去找你梦中相思之人，要么做个了断，要么再续前缘。”

 

“可是小生只知道他的名字，他的身份，容貌，经历，小生一概不知，从何找起？”

 

比丘尼啜了一口清茶：“你本应是知道的。”

 

接着不管妖狐再怎么追问，比丘尼也不愿再提。妖狐无奈，只能打了个招呼自行离开。

 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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妖狐找到晴明时，晴明正在房内练字。

 

“阿爸，小生想出去几日。”妖狐对晴明道。

 

“好。”

 

“阿爸为何不问小生原因？”

 

晴明拂了拂袖子，笑道：“哪有那么多为什么，这都是天命。”

 

“阿爸，你究竟瞒了小生什么？”

 

“我不会告诉你的。”晴明在卷轴上画出一个漂亮的勾笔，“这是我和你的约定。”

 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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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你重伤未愈，这个咒术可能会加重你的伤势，确定要这样做吗？”咒术室中，晴明对着阵中的妖狐再三确认。

 

“是。”妖狐点点头，“这种咒术真的能让小生忘记所有关于那个人的记忆吗？”

 

“理论上是可以的。”晴明摆弄着符咒，“但是要是你执念过深，再强的咒也无能为力，终有一日你会想起来的。”

 

“那就是命了。”妖狐摇了摇头，“无论日后的小生要怎么样，都是‘他’和那个人的故事了，与现在无关。”

 

晴明叹了口气，走到妖狐面前：“我要开始施咒了，可能会有点痛苦，你要忍着。”

 

妖狐点点头：“务必答应小生，一旦日后小生想起什么，瞒住一切。”

 

“好。”

 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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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醒醒！大天狗！”妖狐朝着黑晴明身后的大天狗吼道。

 

眼前的大天狗在妖狐眼里陌生得不行，浑身上下都是黑恶的妖力，曾经的淡金色头发被邪气浸染而变得墨黑，曾经温柔注视着妖狐的那双眼现在就像是神在睥睨卑劣的虫子，满是不屑和怜悯。

 

“这是我的大义。”

 

他不是大天狗，杀了他。这是妖狐唯一的想法。

 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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妖狐背上行囊，准备去找梦中的那个被称作“大天狗”的人。

 

“大天狗大人吗？阴阳大战之后就消失了呢，大概是死了吧。”一些人这么说。

 

后来另一批人说，大天狗负伤严重，去了黑夜山疗养。

 

黑夜山附近村庄的村民说，山上有一个面相恐怖的妖物，劝妖狐不要上山。

 

再然后妖狐在山上碰到了村民口中的妖物。

 

他在妖狐的三丈之远，就这样看着这位不速之客，一步步朝妖狐走来。

 

暮色笼罩，妖狐甚至看不清他的脸，却明显感觉到眼前这个人就是他久别重逢的故人，他的梦魇，他的咒。

 

那人摘下头上的面具。面容英俊，棱角分明，对于妖狐来说是熟悉到不行的陌生面孔。一瞬间所有朦胧的记忆就像被神明挥去雾气而变得明晰起来。

 

那场大战，他没有杀死大天狗，而是在重创之后被雪女偷袭，重伤难愈。万幸的是，晴明联合各个式神的力量成功解决掉了黑晴明。大战后，大天狗不知去向，有人说是死了，反正再也没有人见到过他，包括妖狐。

 

于是待妖狐的伤愈合大半后，他去找晴明施法，抹去了他全部有关于大天狗的记忆。

 

“万一他要是回来的话……”

 

“不会的。”妖狐笃定地打断了晴明的话，“小生一直都知道，他容易被人利用，如果他还活着的话，现在大概在某个角落静修洗刷自己的罪孽吧。”

 

 

妖狐看着不远处的大天狗——

 

“大天狗，”妖狐道，“别来无恙。”

 

大天狗也在注视着妖狐，眼神清明，嘴角上扬：“甚是想念。”

 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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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哎大天狗，小生昨天晚上做梦梦到你被人挑唆然后背叛我们了。”饭后在樱树下小憩，妖狐抬头看着坐在树枝上吹笛的大天狗。

 

大天狗放下笛子：“怎么会？”

 

“一个梦而已，你知道小生怎么做的吗？”

 

“怎么做？”

 

“杀了你，然后再忘了你，继续做一个没心没肺的妖怪。”妖狐笑出声来，两眼弯弯，就好像刚刚只是讲了一个很普通的笑话一样。

 

“那我要是转生来寻你复仇，你要如何？”大天狗从树上跳下来。

 

“嗯——”妖狐用扇子抵住下巴思索了会儿，道，“当然是先和你打招呼啦，比如大天狗别来无恙这种。那你呢？二话不说直接一个羽刃暴风卷死小生吗？”

 

大天狗俯下身，单手捧住妖狐的脸，拇指在妖狐的嘴上轻轻摩挲：“甚是想念。”

 

随后在妖狐的唇畔落下一个浅吻。

 

END